程時溫穩好酒杯,跟在他身側。
與此同時,會所二樓。
「那不是你們公司那總監嗎?怎麼跟陸家那玩意兒混在一塊?那可是咱饒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。」
身旁傳來發小驚嘆的聲音。
見他垂着眸子不回答,發小禁不住又叫了兩聲。
商焰凌冽的眉頭凝起,「聒噪。」
他握着冰涼的酒杯,犀利的目光陰沉的落在程時溫身上。
灼熱、割裂。
這般妖媚惹眼的盛裝,她倒是從未在自己面前展現過。
怪不得急不可耐地要離婚,原來早就找好下家了。
想到程時溫對着自己不是冷嘲就是熱諷,商焰額角青筋凸起,臉黑如墨。
一層之隔的樓下。
程時溫在卡座里剛坐下,便引來一陣唏噓。
她也不扭捏,落落大方一笑,倒了杯滿酒扯唇朝陸衍初舉了舉。
「抱歉了剛才,這杯我幹了。」
程時溫仰頭,一飲而盡。
琥珀色酒液溢出嘴角,順着下顎流到鎖骨。
陸衍初目光落在她清瀲上揚的眼眸里,笑着拍掌。
「真是夠爽快。」
「不打不相識,你這個朋友我交了,不如咱們玩點兒痛快的?」
陸衍初手裡攥着酒杯,「成啊,怎麼玩?」
她清眸一掃,拿過骰子。
「就比大小,輸了,就脫衣。一局定輸贏。」
陸衍初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,嗤笑一聲:「玩這麼大?」
「怎麼,還有陸少不敢的?」
「挺有意思,我還從沒輸給女人過呢。」
陸衍初眼裡拂過胸有成竹的光芒,抄手拿過骰子。
「女士優先。」
程時溫也不推脫,漆黑的罩子在雪白的掌心裏隨意搖晃了幾下。
眼尾勾出悠緩的笑意,在他落定罩子後事先揭開。
六個六。
死局。
陸衍初臉上懶散的笑意一瞬凝固。
不用開,他已經輸了。
「靠!」
陸衍初舔了舔牙關,將骰子往邊上一扔。
「沒想到,我有天還能栽在女人身上。」
一群人起鬨着笑鬧起來。
她也跟着附和,直到指尖忽然碰到一處硬物。
酒瓶蓋那麼大。
程時溫眸色一凝,快速從陸衍初的外套口袋裡扣出來,藏進袖口裡。
「行了行了。」
她笑的嫵媚橫生,伸手止住陸衍初的動作,眉眼都是瀲灧。
「不過是想挑戰下陸少罷了,倒也不必如此認真。」
陸衍初眼眸微眯,輕「嘶」一聲。
程時溫也不反駁,清淺一笑,「我去給你拿杯特調。」
她軟軟起身,將波浪捲髮掃至耳後。
袖口處的冰涼叫她忍不住吸了口氣,背後一片細密的冷汗。
藉著特調的功夫,她將骨牌偷天換日般遞給了提前埋伏在這兒的助理。
「儘快復刻,我只有今晚的時間。」
話音落下,她拿着特調剛到卡座邊,臉色忽然一僵。
不為別的,就在她原先的位置上,坐着個極為眼熟的男人。
商焰。
呼吸一滯,程時溫捏着杯子的手微微一緊。
他像沒看見似的,靠在卡座里,神姿矜貴。
程時溫也不想多說什麼,盡量忽略他,可還沒坐下,就聽他嗓音低沉的響起。
「陸少點的陪酒?眼光倒是越來越差了。」